柔柔軟軟的聲音飄進秦雋的耳朵, 像春天裏的棉花糖, 甜甜的。

秦雋嘴邊閃過笑意，嘴唇也湊近到清歌耳邊說悄悄話，“不會，哥哥這麽好, 哥哥選的女朋友也一定很好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清歌覺的秦雋說的有道理, 他那麽優秀, 女朋友也一定很好很優秀, 應該不會為這件事生氣的。

她要繼續在他耳邊說話, 再轉頭看向秦雋, 忽然她的臉好像被他嘴唇輕輕擦過。

清歌楞住，剛才秦雋在她耳邊說話, 兩個人貼的很近, 是她先動先轉頭的，秦雋完全沒有動，這樣好像是她占了他便宜。

但觸感的時間很短, 都不到一秒, 過後清歌就有點懷疑剛才並沒有碰到。

清歌正要若無其事的對秦雋說“是”, 忽然耳邊響起秦雋的輕笑聲，“對不起啊小清歌。”

“什麽？”

“哥哥剛才好像, ”秦雋食指骨節輕碰自己的嘴唇，“親到你了。”

清歌沒想到他能說出來，白皙的臉蛋忽然就像被天邊晚霞染的煞紅。

·

韓以心早就看到秦雋和那個小姑娘了, 一直想過來找秦雋說話，但被一個老板攔著寒暄，好不容易才擺脫開他。

韓以心臉上擺出微笑來，走到倆人身邊，看到小姑娘臉紅的好像情侶之間說了什麽小黃話，眼裏閃過隱晦不悅。

“秦總和清歌來了。”韓以心大大方方的笑說。

終於有人來解圍了，雖然解圍的人是韓以心，但清歌還是松了口氣，“韓總。”

韓以心親昵的去挽清歌的胳膊，“清歌，正好有你們D大的外國語院的院長在，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啊？”

她剛才聽到秦雋和林總聊到許清歌是學日語的，正好借機帶她單獨聊聊。

秦雋卻輕笑著摟住清歌的肩膀，摟到自己身邊，“謝謝韓總，不過我很黏我女朋友，不想她離開我的視線，一秒都不想。”

韓以心這兩次和秦雋說話，都要被氣出心梗了。

原本打算和清歌示好的，但她好鬥的性格被激發出來，皮笑肉不笑的說：“秦總和清歌交往多長時間了，這麽黏人呀？”

清歌前一晚睡覺前決定她要做好戰鬥狀態，但現在已經不打算還擊這個韓以心，感覺不管韓以心說什麽，秦雋都能夠對付她。

她就安安心心退居二線。

秦雋輕拍著清歌的肩膀，笑聲好似回憶到了初次見面時的場景，“快兩個月了。”

“兩個月啊，”韓以心笑的很假，“時間很短啊。”

“一見鐘情，不分長短。”秦雋溫溫和和的笑。

“一見鐘情都是看臉吧？”韓以心看向清歌的漂亮的臉蛋，“難道秦總也是見色起意型人格？”

“一見鐘情不是見色起意，”秦雋仍是溫溫和和不緊不慢的模樣，溫聲微笑說，“一見鐘情，是上等的緣分。”

韓以心說不過秦雋，把自己氣的夠嗆，正好助理有事叫她，就很自討沒趣的先走了。

這位秦雋不是普通的年輕人，她就算追上了，也不可能控制他。

韓以心走遠後，回頭看秦雋和許清歌，秦雋對小姑娘的保護姿態不言而喻，她心裏還真是不舒服。她看得到他，但他的視線又只落在那個小姑娘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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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流會有很多可以學習的，清歌跟著秦雋聽了很多行業上的事，秦雋說話總是不慌不忙悠然自若，清歌感覺有點像跟在她小叔身邊似的。

她小叔許閑月是大學法語系教授，從容優雅的氣質是通過多年的經驗和閱歷積累出來的。

秦雋很年輕，他的淡然閑雅來源於自信，而自信來自於他的優秀和才能。

“想什麽呢？”秦雋送走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，回頭看到清歌仰頭發呆的看他。

清歌手指著秦雋眼睛下面，“哥哥，你這兒有根眼毛。”

秦雋隨手拂開，“掉了嗎？”

“還在。”

秦雋微微彎腰，“哪裏？”

清歌伸出手指撚走他臉上的眼睫毛，然後小聲說：“哥哥，你是不是從小就這麽優秀啊？”

“覺的哥哥優秀？”秦雋輕笑。

清歌很認真的點頭，她想象三年後的她，應該是不會像他這樣從容不迫。

如果現在這個大會議廳裏沒有人陪她，她肯定只想站在角落裏，低頭不接觸別人的目光。

秦雋看出清歌目光中的期待，和對她自己未來的想象，遞給她一杯檸檬水，“我就當小清歌嘴甜在誇哥哥了，謝謝你啊。”

清歌心說她不是嘴甜，她是真的這麽想的。一個開學大四的學生，有自己的工作室，還這樣氣定神閑的參加這麽多的活動，而且他家裏也不是豪門富二代，和她家住一個小區，真的很厲害了。

交流會差不多結束，清歌喝了檸檬水和鮮榨果汁，在離開前想去洗手間，不然回家要一個小時的車程。

正要和秦雋打招呼，秦雋溫和的對她說：“你要去洗手間嗎？回家之前，我要去剛才那個林頡宇學長公司去蓋個章，時間可能比較久。”

清歌眼睛忽閃的很亮，他怎麽連她要去洗手間的時間都能考慮到？

清歌去洗手間，秦雋也跟著她一起去，他站在門口幫清歌拿包。清歌還挺不好意思的，但秦雋的態度又很若無其事，清歌就把包給他了。

這種活動會議廳都裝修都很講究排面，洗手間裏面裝修的有格調，在洗手臺前洗手的女人們也都各個很有氣質。

清歌經過洗手臺時，看到了裏面的韓以心，韓以心也在鏡子中看到了清歌。

兩個人對視後，韓以心嘴邊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，走到清歌身邊說：“洗手間啊，秦總沒辦法黏著你了？”

清歌笑的很乖，語氣也很乖，“韓總，他在門口等我。”

韓以心看清歌一個人好像很好欺負，“小姑娘，你太小了，你知道你不適合秦總吧？”

“但是現在問題是，”清歌彎著眼睛笑，“秦雋他認為我適合他呀，重要的不是秦雋的想法嗎？”

韓以心不死心，抱著肩膀像個女王，“如果你更在意他的想法，那麽小姑娘，你以後會有苦果子吃的。”

清歌漂亮的眼睛很清澈，像有小燈光在閃爍，很不客氣的還擊，“韓總，我現在在吃甜果子，而且果子很香很甜。就算我以後會吃苦果子，我也樂意現在吃甜果子。就好比您出生時就知道以後會死，難道您就選擇去死嗎？”

清歌的嘴皮子很厲害，甜笑著進攻，“韓總，您就不要吃不到葡萄，就說葡萄酸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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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歌說完就去上廁所了，等她洗完手出來時，等著她的秦雋看她的目光很深邃，琢磨和探究的看著她。

清歌猜想應該是韓以心先出去的，不知道和秦雋說了什麽，她問：“哥哥，韓總和你說什麽了嗎？”

“沒說什麽，”秦雋很緩慢的說，“她氣沖沖的走了。”

“所以，”秦雋很好奇的問，“你和她說什麽了嗎？”

清歌低頭得意的笑，“我和你說了嘛，我嘴皮子很厲害的。”

笑完清歌又擔心，戰戰兢兢擡頭問：“我說她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了……哥哥，會不會惹她生氣到她以後為難你啊？”

秦雋剛才在等清歌的時候，意外看到韓以心從洗手間裏出來，他第一反應便是清歌被韓以心欺負了。

然而韓以心臉上有濃濃的氣憤，經過他身邊時都沒有停留一步。

他現在信清歌嘴皮子厲害的事情了，明顯韓以心想欺負清歌不成，反被清歌給欺負了。

“說我是葡萄？”秦雋輕笑著把包包遞給她。

清歌不好意思的背上包，心虛的聲音很小，“我就是個比喻。”

“比喻的還挺好的，”秦雋笑說，“放心吧，她能分得清公與私，不然我也不會拜托你幫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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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，天空細密的小雨已經停了，朦朧的灰色天空，也一點點的撥開雨霧，漸漸露出陽光。

光從稀疏的雲間直直照射下來，光芒很亮。

清歌感興趣的拿出手機拍照片，秦雋看到她屏幕上沒有九宮格線，隨口提醒說：“拍照可以調出九宮格，方便構圖。”

清歌還真不知道手機怎麽調九宮圖，秦雋就邊開車邊告訴她怎麽弄。

清歌想起她還沒有攢錢買到的單反，“哥哥，你第一只單反是什麽時候買的啊？”

“我啊，我小學就開始用單反了。”

“這麽早啊？那你拍照構圖肯定特別厲害，我就總調不好景深什麽的。”

秦雋溫笑說：“有空我教你。”

停了兩秒，秦雋狀似不經意的放歌聽，然後隨意問：“最近直播怎麽樣？”

“還挺好的，”清歌高興的說，“進公會後曝光機會多了，進直播間的人多了，我賺得也多了。而且我還遇到一個特別好的老師，他教了我很多，挺順利的。”

“一個特別好的老師？”秦雋問。

“是啊，”清歌說著有點不好意思的問，“哥哥，我還挺想加他微信的，可是你又說不能隨便給聯系方式，我現在有點矛盾。”

秦雋不緊不慢的開車，有旁的車超過了他，或是遇到紅燈也不急。

手指輕敲著方向盤，好似在沈吟這個人安不安全。

直播軟件私信聊天不太方便，清歌小聲說：“他是第一個給我送禮物的，還送了我很多禮物，也教了我很多，現在還在做我的管理員。哥哥，我真的不能相信他嗎？相處這麽久，他都沒有開過我玩笑，感覺是個很溫和的人。”

“是嗎？”秦雋輕聲問。

“是啊。”清歌輕聲答。

過了好半晌，秦雋輕笑一聲，給出答案說：“應該可以信任吧，但是清歌，你微信只加他一個人就可以了。”

清歌聽秦雋的，笑說好。

說話間，清歌手機響了，看來電顯示是她給她小叔備註的“壞蛋呀”，就立刻高興地接起來，“你終於有時間要請我吃飯了嗎？”

許閑月輕笑道：“本來是沒時間的，這不是為了我們的甜甜小清歌，特意抽出時間請你吃飯嗎？”

清歌高興死了，“我要吃日料，吃特別貴那種的！”

許閑月答應，“行。”

“你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？”清歌還有點不太敢相信，“你是真的要請我吃飯嗎？那你要來接我嗎？”

“誰接你啊，”許閑月還是日常欺負小侄女的老樣子，“自己打車過去吧。”

清歌不高興的哼哼，“你來接我，打車太貴了。”

秦雋安安靜靜的開著車，同時支著耳朵，聽著清歌手機裏隱約傳來的男人聲音，淡淡的皺起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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